我,當備胎女友就可以 (第四卷 30-31)
第30話 What's your name?「DO~」橘同學一邊按著鋼琴的鍵盤,一邊發出清澈的聲音。我站在鋼琴旁,配合橘同學發出同樣的聲音。「DOE~」「司郎,你那已經算是FA了。另外,站得放鬆點比較能發出好聲音喔。」這是放學後,在舊音樂教室發生的事。我正跟橘同學一起練習唱歌。契機是來自第六堂課,讓全體在校生在畢業典禮上唱歌的練習,負責鋼琴伴奏的人是橘同學。當時我依然不死心地進行了桐島軟著陸計畫。要說我具體做了什麼,就是無視橘同學的鋼琴伴奏,刻意唱得很差勁。「牧,我今天唱得超爛的對吧?」「跟平時差不多啊?」全體練習結束後,橘同學前來向我搭話。「走音得很嚴重呢。」「你即使在合唱中也能聽出我的聲音啊。」「司郎的聲音無論在哪我都認得出來。」橘同學的聽力似乎非常優秀。接著她提議要一起練習。「可以嗎?」我這麼問,橘同學點頭「嗯」了一聲。「因為我是個會對男友帶來正面影響的好女友。」於是我們就這樣來到舊音樂教室練習發聲。當然,我在這裡也打算冷淡對待橘同學。本來打算在開始練習曲子時假裝自己非常沒有幹勁,藉此降低她對我的好感度。可是──「總覺得好麻煩啊。」發聲練習開始後過了三分鐘,在我假裝自己沒幹勁之前,橘同學先一步把樂譜扔到一旁。「難得兩人獨處,更卿卿我我一點吧。」「太快露出馬腳了吧?」「司郎有必要變得很會唱歌嗎?」「對男友帶來正面影響的女友上哪去了?」橘同學從椅子上起身,倚靠著抱住了我。她將自己嬌小的腦袋貼在我胸前,呼出甜膩的氣息。「我喜歡你,司郎。」從京都回來之後,橘同學就不時會偷偷地撫摸我。像是懶散地用頭枕著我的肩膀,或是伸手握住我的手指。就算正常地過著生活,似乎也能從她那濕潤的眼神中看出來。「他們絕對做過了吧。」不時會有男生悄悄地說著這種話。文化祭結束後,由於橘同學很受女孩子歡迎,因此會有女孩子抱著橘同學說「不要講這種話啦!」把那些男生趕走。接著提供幫助的女孩會一邊說著「那麼,你們是不是做得很開心?」一邊觸碰橘同學的腰,導致橘同學發出「喵~!」的奇特叫聲逃走已經成了固定橋段。橘同學確實變得比之前更加嫵媚,到了連周遭人們都看得出來的程度。現在她也露出像是在撒嬌的表情,非常順從地用確實像是只屬於我的女孩般的態度抱著我。要是就這麼順著氣氛發展下去,我們肯定就能徜徉在魚水交融的快感中。可是,那樣是不行的。我已經決定了,就像對待早坂同學一樣,我也要冷淡對待橘同學。「差不多該放開我了吧。」這是預演,是一種實驗。用來測試桐島司郎是否能和橘光里分手。我帶著堅定的決心,推開了橘同學。「我不喜歡像這樣抱在一起。」「我喜歡你,司郎。」「我沒那個心情。」「這個周末……媽媽她不在家喔。」「周末我想獨自在家悠閒度過。」「雖然妹妹在家……」「呃,那個,橘同學你有在聽嗎?」「我會好好讓她離開家裡的……」不行,完全沒有效果。還有,這樣妹妹很可憐吧。橘同學的指尖滑過我的頸項。「司郎從剛剛就一直在說很無聊的話。」「你這不是有聽見嗎。」「沒有意義,畢竟司郎心跳得很快嘛。」橘同學說著,伸手放在我的左胸上。沒錯,我的心臟從剛剛開始就一直跳得很快。會這樣是因為橘同學一邊抱著我,一邊踮起腳尖,將下腹部貼在我身上的緣故。她那像是在渴求般的本能動作,使我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橘同學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嗎?抱著這種想法,當橘同學將腹部貼上來的時候,我也試著挺出了腰。這是會讓人聯想到那種行為的動作。橘同學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當她察覺自己的動作之後,臉頓時變得通紅。「司、司郎壞心眼!」她這麼說著別過頭去。但是很快就像是克服羞恥心似的貼了過來。再這樣下去感覺會被她牽著鼻子走。但是,這樣是不行的。我必須確實地也對橘同學實施桐島軟著陸計畫才行。於是我決定擊退她,擊退的方式很簡單。我反而積極地摟住橘同學的腰,將她抱到身邊,將腳伸進她的大腿之間。我一邊摟著橘同學的腰一邊親吻著她,她的身體立刻可愛地顫抖了起來,當我進一步把手伸進裙底,打算撫摸她內褲的時候──「咦、啊──司、司……嗚……嗚喵!」橘同學一如既往地發出慘叫從我懷裡逃走,接著躲進鋼琴的陰影,暈頭轉向的探頭窺探著我的模樣。雖然已經做過一次,但橘同學直到最近還是個戀愛新手。即使會順著本能做出類似在求愛的動作,要做也沒那麼簡單。「才上過體育課……而、而且還沒洗澡……」旅行時是因為受到了非日常的氣氛影響才能趁勢那麼做。但是,如果想再做一次就必須滿足許多條件,房間也得變暗才行。我是在知道這個前提的狀況下將橘同學擊退的。而她當然也立刻察覺了這件事。「司郎果然很壞心眼。」橘同學這麼說著別過頭去。「而且還完全不明白我的心情。」「抱歉。」我很清楚自己一直讓橘同學忍耐著,不時會有這種感覺。『我們可是已經做過了喔?』橘同學懷抱著想這麼說,但又不想點破的糾結感。她只是等待著。就算我跟早坂同學一起上補習班,她也什麼都沒說。這是因為她還懷著打破偷跑禁止規則的愧疚感。但是,我很清楚她不可能一直忍下去。所以我得對這段戀情做個了斷。現在也是橘同學必須為了藝術大學的實技考試增加鋼琴練習量的重要時期,但是──「司郎果然還是不了解我的心情。」橘同學看著我的臉這麼說。「我認為自己應該頗了解的說。」「那麼,我理想中的戀愛是?」我稍微想了一會後作出回答。「小時候相逢的兩人對彼此一心一意,結為連理。」從橘同學在文化祭上幫助濱波和吉見也能看得出來。但是橘同學卻說著「叭叭~答錯了。」像個小孩子般嘟起嘴巴。「正確答案是?」「時代是大正時代。」「怎麼可能猜得到啊。」「那年我十五歲,司郎是個留鬍子的三十歲大叔。」「這點也要改動嗎?」設定是橘同學剛離開鄉下,在銀座的咖啡廳擔任侍女。「司郎對純樸的我一見鍾情,把我帶回家裡。教導我禮儀和念書,使我逐漸變成一個優雅的都會女孩。而我為了感謝司郎收留,努力地打掃跟洗衣服,對司郎盡心盡力。」那時的我似乎還是懷著要讓不幸的女孩幸福的高尚情操,來對待還是少女的橘同學的。「但就在某一天,司郎意識到了。自己就像對待玩偶一樣,把我塑造成了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司郎雖然對自己的行為感到煩惱,晚上仍不知不覺地爬到了我的床上,而我雖然害羞,依然點頭答應了。」「不答應也無所謂喔。」但妄想中的橘同學答應了,三十歲的司郎似乎好好地疼愛了十五歲的橘同學一番。「高潮部分是我受到舊制高中男生們邀請的場景。司郎察覺了自己內心對我的愛意前來追我。因為我很專情,所以好好拒絕了那些男生的邀請,等待著司郎。之後司郎鄭重地向我求婚,可喜可賀可喜可賀。」「橘同學是文豪之類的人嗎?」「那麼,既然證明了司郎不明白我的心情,我們來玩這個吧。」橘同學這麼說著遞過來的──居然是那本《戀愛筆記》。「你在意外的時機拿出了奇怪的東西呢。」那是推理社社友國見小姐以前在校時寫的戀愛研究書。裡面收錄了能讓男女增進感情的遊戲,內容大多不太正常。「不,就說不好了。」「為什麼?哪裡不好了?」目前我正在模擬分手的情況。所以不應該做這種會加深兩人感情的事。「總而言之,這次不行。」見我強硬地這麼說。橘同學露出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說著「好過分」。「這次明明不是會讓人有奇怪想法的遊戲……」沒錯。那一頁上面寫的,是一種能夠加深雙方理解,罕見地看起來很正經的遊戲。「不過,司郎不想跟我互相了解呢。對不起喔,提出奇怪的要求。」橘同學表情十分難過,打算直接走出房間,胸口好痛。想到橘同學內心故作開朗不停忍耐的情況,這裡只能答應才對。可是,現在是進行桐島軟著陸計畫的途中。未來我也有可能和橘同學分手,即使她稍微露出了難過的表情也不能動心。我是個一旦決定就不會反悔的男人,有著堅定的意志,絕對不會──「嘿等等!」身體擅自動了起來,我已經不行了。「啊哈。」橘同學破涕為笑。「我就喜歡司郎的這一點。」「只玩一下子而已喔。」我一邊說著,一邊捲起褲腳管。腿毛已經剃好了。「你這不是準備好了嗎。」「因為你昨天傳了要玩這個遊戲的簡訊過來啊。」「那麼,你願意陪我玩呢。」「嗯,玩玩看吧。」這麼說完,我們離開舊音樂教室,前往推理社的社團教室。「這樣很害羞,所以不能往這裡看喔。」聽她這麼說,我脫掉制服,別開視線將制服遞給橘同學。作為交換,我也接過橘同學的制服,並且穿了起來。我穿上了橘同學的制服。換好衣服之後往橘同學的方向一看,眼前是一個盤起頭髮的男裝美女。橘同學穿著襯衫、西裝外套和長褲,看起來很帥。而我的打扮沒什麼好說的。這種時候無論說什麼都很煞風景,應該專注在遊戲上。「從現在開始我是橘司郎,司郎則是桐島光喔。」「我知道了。」「那麼,要開始嘍。」我們點點頭,大聲說道。「我們!」「我們!」「「交換身分了~~~~!」」◇『Wha's your name?』這個直譯叫做『你叫什麼名字?』的遊戲,是一款透過交換彼此立場來理解對方心情,非常充滿人文主義的遊戲。也能透過做出想讓對方做的行為,來傳達想讓對方這麼做的心情。但是不太清楚為什麼要更換服裝。無論如何,總之我先跟橘同學來社團教室時一樣,試著用咖啡機泡了杯咖啡。嘗試過後才知道操作玻璃制的機器要集中精神,各方面都很累人。原來橘同學為了幫我泡好喝的咖啡,每次都要做這麼辛苦的事嗎?真是感謝她了。「來,請用。」我一邊拉高嗓門,一邊將杯子放在咖啡桌上。橘司郎正坐在沙發上蹺著腳。「謝謝你,光里。」橘司郎這麼說道,輕輕地拍著我的頭。怎麼這樣,被人拍頭真令人害羞。「光里,我來教你念書吧。」「咦?」「期末考很不妙吧?」聽她這麼說,於是我翻開了世界史的題庫。在近現代史,經濟大蕭條的範圍里,有個題目是:『在美國紐約,以金融、證券市場著名的街道是哪一條?』我不知道答案啦~明明不想念書的說,司郎真壞心眼!但還是謝謝你擔心我的成績,最喜歡你了!我一邊這麼想,一邊寫下了自己知道的街道名──貝克街。「真是的,光里真可愛呢。」橘司郎彈了一下我的額頭說道:「貝克街是倫敦的街道吧。」討厭,我把那裡跟夏洛克•福爾摩斯為舞台的街道搞混了,真害羞!「正確答案是榆樹街喔,小貓咪。」橘司郎親吻了我的額頭。榆樹街是驚悚片中虛構的街道,總覺得真正的答案應該是華爾街才對。但既然橘司郎這麼說就一定是正確的!榆樹街!佛萊迪萬歲!「好,要繼續下去嘍!」(插圖007)「嗯!」我們雖然打算趁勢繼續用功,但橘司郎到第二題就膩了。這個司郎好像非常討厭念書。「總覺得好累,讓我休息一下。」橘司郎躺在沙發上,我讓他枕著我的大腿。「我說光里,要是我跟其他女孩子感情變好會怎麼樣?」「討厭討厭,我不要這樣!橘司郎只能是光里一個人的男朋友!」「放心吧,我只屬於光里喔,可愛的傢伙☆」這種明顯智力低下的談話持續了一陣子,接著我是這麼想的。這場遊戲失敗了。我和橘同學將彼此視為異性的解析度和真實感過於差勁。或許人類沒辦法成為自己以外的其他人。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走廊上傳來了腳步聲,而且還在逐漸接近。門邊的毛玻璃窗戶出現了人影。慢著,拜託等一下。橘同學倒是還好,她看起來就像個扮演男性的女演員,十分帥氣。但我可就不妙了。雖然一直閉口不談,但由於襯衫太小,鈕扣無法完全扣上,裙子的拉煉和扣環也無法閉合,就像是斜著穿高腰褲一樣,處理好的部分只有腿毛。但老實說,這畫面並不漂亮。要是讓其他人看到,我將會失去身為人的尊嚴。大門被無情地打開了。◇酒井文正朝著車站走去。風很冷,她將圍巾拉到嘴邊。天色看起來隨時都會下雨,但依照這個氣溫或許會是下雪也說不定。她想著不曉得有沒有帶摺疊傘呢。酒井打開書包進行確認,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人經過她的面前。是早坂茜。「小茜,怎麼了?」「我打算拿傘給桐島同學。」小茜雙手小心翼翼地拿著塑膠傘。「那個眼鏡仔正在和橘同學進行社團活動吧。」「嗯,所以我會把傘放在社團教室前面,之前我也這麼做過。」酒井稍微想了一會之後提問道。「這樣好嗎?」「沒問題的。桐島同學是最棒的,不會背叛我、一直都對我很溫柔,還願意理解真正的我。所以,我相信他就算跟別的女孩子兩人進行社團活動,也不會有問題的,我想當這種好女友。」「要是桐島和橘同學做了什麼呢?」小茜沒有對此做出回答,只是緊緊握住手中的塑膠傘,打算直接離開。她緊緊抿著唇,露出隨時都會哭泣的表情。我抓住她的肩膀阻止了她。「小茜,你自己有帶傘嗎?」「沒有喔?」小茜恢復了開朗的表情。「沒問題的,我會在下雨之前回家。」「真是的。」酒井從書包里拿出自己的摺疊傘,交給了小茜。「這個拿去用吧。」「可以嗎?」「條件是你在放完塑膠傘之後,不要開門直接回家。」「嗯!謝謝你!」小茜揮揮手返回了學校。隨後酒井拿出手機,打開桐島的聯絡方式。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知會他一聲吧。不過在思索了一會之後,酒井把手機收進了大衣的口袋裡。因為無論做什麼,都已經沒有意義了。◇打開社團教室的門,走進來的人是學生會長牧翔太。而我正躲在裝打掃用具的箱子裡,是橘同學在門打開之前把我推進來的。橘同學很溫柔,像這種時候總會留有一絲同情心。現在社團教室鴉雀無聲。牧跟穿著我制服的橘同學對峙著,他們兩個明明沒什麼交集。那麼,這個詭異的狀況究竟會怎麼發展呢?我躲在工具箱裡守望著事態發展。先開口的人是橘同學。「唷,這不是牧嗎?怎麼了?」社團教室瞬間安靜了下來。不過,牧立刻做出了回應。「我正在寫畢業典禮上要用的演講稿,桐島也來幫個忙吧。」「哦,可以啊。」牧和假桐島司郎非常自然地聊了起來。咦?怎麼回事?是打算就這樣硬闖過去嗎?適應力太強了吧?「果然還是想寫出讓人印象深刻的演講稿啊。」「試著邊彈吉他邊講如何?」「不愧是桐島,真是個好主意。」「是吧?」牧,住手,不要採用橘同學的點子啊。她可是個會在典禮上睡覺或胡思亂想的女孩子,這麼做肯定不會有好下場。但是我送出的念力沒有任何效果,如同和弦演奏般的演講稿就此完成。接著兩人之間醞釀著懶散的氛圍。「就遇不到什麼有趣的事嗎?」「有推薦的手機遊戲嗎?」不用重現男高中生無聊時的場景啦!我個人希望事情儘快結束,因為不習慣穿裙子,我心中充滿了想立刻穿上褲子的心情。然而,牧和橘同學的鬧劇還在繼續,他們一定會玩下去。正當我覺得就算被牧看見也無所謂,打算離開打掃工具箱的時候──「我說牧,你覺得我該跟哪一邊交往呢?」橘同學這麼說著:「早坂同學不僅會做飯、又很開朗,還能一起上補習班,從旁支持著我。如果跟她交往,感覺我也能夠一起有所成長,結婚的話似乎也能構築出幸福的家庭,對人生肯定有正面影響吧。」「是啊。」牧隨口回應著。「跟她相比,橘同學的確只有胸部大小跟早坂同學差不多呢。」「哦、哦喔……」「但是既不會做飯也不會念書,任性又三分鐘熱度。老是彈鋼琴,還要去讀藝術大學,所以大學生活一定也會有所不同──」說到這裡,橘同學的語氣開始變得非常沮喪。「是個完全派不上用場的女孩子,對司郎也沒有任何正面影響,那樣的話果然還是選早坂同學比較好吧……」原來是想到這些事而感到不安了嗎。真是個笨蛋呢,我心想。牧代替我說出了這個想法。「你真笨呢,桐島怎麼可能用這種方式挑選對象。」「是這樣嗎?」「桐島的確是個優柔寡斷、卑鄙又毫無倫理觀念,無藥可救的男人。」說過頭了吧。「不過,他不是個會對喜歡的對象要求回報的人。我也不知道桐島會選誰,但他不是會透過交往能不能獲得成長,或是能不能維持家庭這類老套的價值觀和算計來做出選擇的笨蛋。」「牧同學……」「所以振作點吧,這不像橘你的風格喔。」牧說到這裡「哎呀!」一聲彈了下手指。「現在是桐島才對。」真是令人火大的演技。「再見啦,也幫我跟躲在打掃工具箱的橘打聲招呼。」牧說完就離開了社團教室。「司郎……」橘同學走到打掃工具箱的前面。我在漆黑的環境中開了口。「我非常喜歡既不會做飯也不會念書,任性又三分鐘熱度,但只有胸部很大的橘同學喔。」到頭來,我也沒辦法冷淡對待,或是傷害橘同學。最後做出選擇的那一刻我會好好搞定。所以現在,我希望橘同學能抱持著幸福的心情。橘同學沒有回應,只聽得見某種東西摩擦的聲音。最後打掃工具箱的門被打開了。橘同學身上只穿著我的那件襯衫,也就是俗稱的男友襯衫狀態。她的雙腳裸露在過於寬鬆的白色襯衫下方,也沒有穿襪子。「我也最喜歡你了。」接著她別開視線,臉頰泛紅地說著。「所以,來做吧。」(插圖008)◇我跟橘同學的關係太深了。我站著抱住了她纖細的身體。光是這麼做,我懷中的橘同學就會可愛地發著抖。這個觸感使我腦中閃過了京都那晚發生的事。橘同學在我身體下方呻吟、顫抖、掙扎的模樣,以及被汗水沾濕的白皙四肢。「司郎……電燈……」我無視這句話吻住了橘同學。嘴唇很薄,我將舌頭伸了進去,她隨即用那有些冰冷的舌頭纏住了我的舌頭。嘴巴分開時唾液拉出了絲線,橘同學呼出了濕潤的氣息。「吶,司郎。」橘同學用請求般的語氣說著:「我沒想過要把京都那一晚當成最後喔。」雖然我們兩情相悅,但如果交往將會深深地傷害到周遭的人。所以才要在那趟旅行留下最後的回憶,然後分手。「搭新幹線的時候我確實是那麼想的,但被司郎抱住時一切都不同了。」她當時似乎覺得不管怎樣都好。「無論用身體還是其他東西,我都要把司郎留在身邊。現在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主動脫掉了衣服。對她來說,那麼做應該需要很大的勇氣。套著襯衫的她上半身沒有穿內衣。撫摸她的胸部,就能直接感受到些微的柔軟觸感。經過不斷的觸碰,她胸部的前端變得即使隔著衣服也能一覽無遺。「司郎,不要看……」橘同學很害羞似的別過頭去。我隔著襯衫舔舐著她胸部的前端。因為唾液變得透明的襯衫底下,粉紅色的那個探出頭來,我用手指輕輕擺弄,接著舌頭繼續舔個不停。橘同學在我懷裡小聲地呻吟著,輕輕地發著抖。「司郎……不行……我站不住了……」橘同學夾緊了雙腳。我往她的腳看去,水滴正沿著她的大腿滑落。見到這一幕的我打開了開關,將手伸進了她的雙腿之間。橘同學的內褲濕搭搭的,變得十分柔軟。我一邊隔著內褲用手指撫摸著橘同學,一邊舔著她的脖子。「不行啦……才剛上過體育課……不行……」一旦做了橘同學拒絕的事,她就會變得更濕。她身體顫抖的間隔變得愈來愈短,雙腳夾得更緊。然後──「啊……司郎……司郎……司郎!」水珠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橘同學大大地挺起腰杆。準備就緒了,我這麼想著。橘同學表情十分陶醉,嘴角含著一束頭髮。眼前有個穿著我的襯衫,臉頰泛紅,內褲濕透的女孩子。而且她還露出渴望的表情看著我。一旦面對這種光景,任何話語跟價值觀都變得毫無價值。橘同學將那裡貼了上來,我點了點頭。我掀起她的襯衫,眼前是緊貼著她白皙柔軟肌膚的小巧布制內褲,正當我打算用手指將它脫掉的時候──「不可以啦。」回頭一看,發現早坂同學正站在入口,臉上掛著猶豫不決的表情,胸前很慎重地抱著一把塑膠傘。「對、對不起喔,我原本不想打擾你們的社團活動的……」早坂同學用非常拘謹的態度說著。「可是這樣橘同學果然很可憐啊。那個,身、身體被拿來當作洩慾工具。」我跟橘同學的這種行為,在早坂同學心中是這麼理解的。當然,橘同學不是個被說這種話還會保持沉默的人。她只穿著一件襯衫,語氣尖銳地說著。「現在立刻出去。」「不行啦,要是放著不管,桐島同學就會再次對明明不喜歡的橘同學下手了。」「司郎是愛著我的。」「才沒那回事呢,如果有愛的話就不會那麼做,會更加珍惜你的身體才對。」「那個,你們兩個還是稍微冷靜一點──」但是,她們已經聽不見我說的話了。兩人不斷地雞同鴨講,爭執愈演愈烈。然後,終於點燃了導火線。「正是因為有愛才會做,我才會把自己的第一次獻給司郎。正是因為有愛,司郎才會選擇我當第一次的對象。」「才不是!」一直戰戰兢兢的早坂同學大聲地回了嘴。「第一次」這個字眼很明顯是早坂同學的地雷。但是對我來說,第一次的對象是橘同學,這是無可撼動的事實。所以早坂同學才會說出過於激烈的詞彙。這大概是她在多方學習的時候記住的吧。「橘同學……那個……是在被當成做這種事的工具。身、身體會被當成飛機杯,用完就扔掉喔。」「飛、飛機!」這句話似乎讓橘同學很火大,使她做出了滑稽的反應,但她很快恢復成冷淡的表情說著。「……司郎愛了我好幾次喔。」她走近早坂同學身邊,手撫摸著自己的下腹部說道。「你不知道吧?在最後的瞬間,能夠很清楚得感覺到喔。感覺自己深深地被司郎愛著。」橘同學說起了京都夜晚的事。像是第一次做的時候,我因為快感過於強烈而咬了橘同學。以及第二天晚上,我們做了很多次的事。在訴說這些事情時,橘同學像是對自己說的話很著迷似的,開始說起平時的她不會講的話。「在不停做那件事的途中,司郎他發現了。只要緊緊抱住我,一邊接吻一邊衝擊深處,我就會輕易地高潮呢。」早坂同學任頭髮垂落,遮住了自己的表情。「於是我就這麼不停地被弄到高潮。就算我說『饒了我』,他也不肯停手。你覺得是為什麼呢?我很清楚司郎的想法喔。那就是他想把我變成屬於自己的女孩子。」橘同學說個不停,因為她不想讓任何人說那晚發生的事情是沒有愛的。「我腦子裡充滿快感,變得完全無法思考了呢。明明就算不那麼做,我也不會離開司郎的。不過,能感受到他滿滿的獨占欲,我也很開心,不斷地達到高潮。」那天夜裡,我們一同前往房間的檜木浴室泡澡。接著雖然想直接就寢,但果然還是做出了同樣的行為,並在天亮前再次進入了浴室。「因為我站都站不穩了,司郎從身後抱著我進入浴室淋浴,還幫我清洗身體。」那個時候,橘同學露出陶醉的表情,害羞地小聲對我說道。我想上廁所。「我當時說想要暫時離開浴室,可是司郎不肯讓我離開。他從身後抱著渾身無力的我,開始到處亂摸。我雖然試著忍耐,但最後還是忍不住向司郎求饒,可是他還是對我做了很多舒服的事。」我想了解橘同學的所有,想讓她展示自己的一切,想要見到許多她只屬於我的模樣。身上沾著熱水,肌膚濕漉的橘同學無論做什麼都很美麗。「我有在忍耐喔?一直不停地忍耐著喔?可是啊,司郎依舊不停地欺負我,最後還從我肚子下面擠了進來──」橘同學在早坂同學的耳邊說著:「我哭著尿了出來呢,明明已經十七歲了。」發出了比淋浴水聲更大聲音的事、熱流經過大腿內側的事、以及明明遭到羞辱,卻莫名地有快感的事。橘同學一一對早坂同學訴說著。還有她鬧起彆扭,打了我一巴掌轉過身準備睡覺,但是她在被摸頭之後心情就逐漸好轉,最後抱在一起就寢的事。以及早上醒來在我懷裡,感受到幸福的事。緊接著,她在最後說出了決定性的話語。「已經沒有能留給早坂同學的第一次了。」社團教室恢復了寂靜。能聽見空調室外機的低沉聲響。橘同學拋出了極為刺耳的話語,但是──早坂同學卻「嘿嘿」地笑了出來。「果然沒有愛呢。要是有愛的話一定會更加重視你。會一邊親吻臉頰,更加溫柔地對待你才對。」她的語氣非常開朗。「嘿嘿,是飛機杯呢。果然橘同學就是個被拿來洩慾的飛機杯女啊,嘿嘿。」橘同學的眼神變得銳利,打算進一步說些什麼。但是她卻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沒有必要。早坂同學雖然笑得很開朗,但淚水卻不斷從她的眼裡奪眶而出。第31話 早坂被輿論攻擊「今年的櫻花似乎會很早開喔。」濱波說道。「明明天氣這麼冷?」我抬頭仰望,天空因為寒冷而呈現一片蔚藍。「等寒流離開似乎會變得很暖和喔,滑雪遊學沒問題吧。」「畢竟是三月嘛。」「要是沒下雪好像會改成登山吧?」我今早偶然遇到了她,於是便一起前往學校。受到冷空氣影響,濱波的臉頰變得紅通通的。「這麼說來桐島學長,你的腦袋沒問題吧?」「我不是在罵你笨喔。」濱波說著:「要持續追蹤對吧?」「嗯,下星期也要去醫院。」自從在東京車站的樓梯上跌倒之後,我住院檢查了好幾天。因為受傷的是腦袋,之後或許會有什麼後遺症,所以要定期接受檢查。「不過就是一般檢查而已。」「可是你說過自己會頭痛,或是頭暈吧。」「我本來就有偏頭痛還有點貧血,所以頭暈是家常便飯。」「如果是這樣就好。」我已經被告知可以正常生活,也能參加這個月的馬拉松大會。當然,醫生說要是有什麼狀況就要立刻到醫院回診。「這件事你什麼都沒告訴那兩個人呢。」「嗯,因為沒必要。」我對早坂同學和橘同學都說了自己沒事。「這算是溫柔嗎。」「沒錯,我是個溢於言表的溫柔男人。」「我看得見桐島學長身上散發出的溫柔,就叫你散播溫柔男吧。」「就這麼做吧。」我說著。「可是這樣的話,你有辦法冷淡對待那兩個人嗎?好像是叫桐島冰淇淋計畫吧?」(註:冰淇淋和軟著陸的日文發音類似。)「是軟著陸啦。關於那件事,總之失敗了。」這是在我的好感度降低的情況下選擇早坂同學或橘同學,減少沒被選上的一方受到傷害的戀愛軟著陸計畫。但是我沒能冷淡對待兩人,只是被迫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麼喜歡她們而已。我一直以為這種混亂的狀況是來自早坂同學和橘同學過於龐大的好感。但是,我其實也對兩人抱持著同樣程度的好感。「喂,濱波你怎麼了?眼眶怎麼那麼紅?」「不,只是覺得能這麼快承認自己的失敗,學長也成長了呢。」「老媽視角?」「可是這麼一來不就無法改變現狀了嗎?」「大概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吧。」在她們其中之一做出選擇,並傷害另一個人。「你打算好好結束掉這件事了呢。對此我雖然堅定地支持,但是桐島學長能夠平安升上三年級嗎?」「喂,別說這麼恐怖的話。」今天是每周一次上學日,三年級生也會到校。濱波看著走在路上的高三生們說道。「已經感覺像成年人了耶。」「明明只差了一歲呢。」我一直都這麼想。明明只是制服襯衫的鈕扣少扣幾顆,褲子穿得比較高腰,或把裙子剪短而已,學長姊們看起來就成熟到同級生無法相提並論的程度。聽我這麼說,濱波則是回答:「那種感覺很觸動人心,不錯呢~」濱波似乎喜歡會觸動人心的事物,現在我才注意到這點。「再多說一點吧。」我想了一會之後開口。「響徹傍晚操場的金屬球棒聲。」「真不錯呢。」「雨天的咖啡廳。」「再來,多講一點。」「穿壞的球鞋。」「棒極了!」「沾滿灰塵的音樂盒。」「唷,帶感工匠!」之後我又說了許多能夠觸動人心的詞彙。濱波非常高興地說著:「你真是個詩人呢,桐島司郎!」不過,我有種非常空虛的感覺。無論說了多少漂亮的詞彙,或是講出令人感動、富含詩意的話語,也沒有任何說服力,或是得到別人稱讚的資格。要說為什麼,是因為我在制服底下正穿著女孩子的學校泳裝。我現在、正穿著、女孩子的、學校泳裝。◇如果只是稍微脫序的話,就能告訴濱波並期待她的吐槽。但無論如何,在制服底下穿著那種東西應該也超出了她的接受範圍吧。契機要追溯到幾天之前。那天我和早坂同學前往某間開放校園參觀的大學。「桐島同學,快看快看~」走過大門之後,早坂同學立刻指著豎立的社團招牌說道。「聽說是電影攝影社耶,感覺很好玩~」早坂同學興奮地說著。「夏天我們一起拍了電影短片對吧,由牧同學擔任導演。」「《迴旋踢偵探Q的溫泉推理》。」「電影攝影社很不錯呢。」這麼說完之後,早坂同學害羞似地露出笑容。「我真是差勁呢,大學明明是念書的地方說。」「沒關係吧,做任何事都是開心點比較好。」「桐島同學太寵我了,可以多說點正經八百的話也沒關係喔。」早坂同學說完便抱了過來。社團教室火花四濺的那天,我還以為事情會變得很嚴重,但總算是平息了。橘同學和早坂同學似乎也覺得自己說得太過分,互相跟對方道了歉。「對不起,早坂同學。我一時失控,炫耀起自己被司郎愛著的事了。」「不會,用這麼下流的說法真是抱歉。雖然被洩慾之類的是事實,但還是很對不起。」兩人眉頭微微顫抖著,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握了手。不過,從那天起她們就開始了彷佛互扔爆米花般,軟綿綿的戰鬥。因為兩人本來就很溫柔,所以放水得恰到好處。橘同學利用自己在學校是我公認女友的優勢,每當下課時間就會跑來我們教室,一邊挽著我的手臂,一邊「咪~!」地叫著威嚇早坂同學。而早坂同學則遠遠地發出「哼~!」聲不停跺腳。這麼一來橘同學感覺就像是在炫耀,使得早坂同學「嗚哇~!」地哭了出來。「我是你的女朋友吧?」離開補習班的回家路上,早坂同學用力握住我的手說著:「差不多該好好跟橘同學說清楚,說你們已經分手了吧。我是覺得她很可憐才一直在忍耐喔?因為被桐島同學甩掉很可憐,所以才刻意在學校和橘同學面前沒有做出像是女友的行為喔?不過橘同學一直覺得自己是桐島同學的女朋友,還誤以為桐島同學是因為喜歡她才跟她做的──」然後早坂同學在學校也變得毫無顧忌,開始做出符合女友身分的行為。「我喜歡桐島同學~」不僅會在教室當著大家的面抱住我、牽著我的手一起回家,還會在跟朋友聊天時提及直到半夜都在跟我通電話的事。這麼一來情況開始惡化。不道德的女孩子不受歡迎。從旁人的眼光來看,早坂同學就像是要搶走有女朋友的男人一樣。在學校里,所有人都把我視為橘同學的男朋友。下課期間,我在教室里豎起耳朵,聽見了這樣的對話。「小茜好像往奇怪的方向發展了。」「對別人的男友出手真差勁。」「我對早坂同學幻滅了,明明以為她是更正經的人。」這個年底,早坂同學瞞著學校在女僕咖啡廳打工。客人之中似乎有我們學校的學生,使得早坂同學的女僕裝打扮照片外流。還有她在聖誕派對上扮成聖誕女孩,笑眯眯地被兩個其他學校的男人夾在中間的事,再加上跟我的曖昧關係,導致有人背地裡用「放蕩女」來稱呼她。「嘿嘿。」某天回家路上,早坂同學露出了無力的笑容。「我明明是桐島同學的女朋友,只是喜歡桐島同學而已,卻被大家說得很難聽。到底是為什麼呢,哈哈。」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想點辦法吧。」接著隔天,酒井找我出來這麼說著:「小茜的風評愈來愈差了,要是她因此變得病態我可不管喔。」於是帶著讓早坂同學宣洩壓力的意圖,我們來到了大學參觀。這個方法很有效果,藉由讓她在學校以外的地方獨處,做出符合女友身分的行為,早坂同學恢復了精神。我今天打算找個機會,告訴早坂同學在學校要低調一點。「桐島同學,走吧~」「嗯。」我牽著早坂同學的手走進校舍。我們沿著校園導覽參觀校內設施,在講堂聆聽系所說明,也聽了學長姊們的介紹。在想讀理工系的早坂同學前往研究室參觀時,我決定暫時獨自行動,這次會來參觀開放校園,還有一個目的。「抱歉,我想去找個人。」聽我這麼說,早坂同學笑著回應「可以喔」。「我會去參觀各種研究室,增加幹勁!」早坂同學的心態非常健全。一旦兩人獨處,她就會變得如此率直且可愛。我走出大樓,坐在設置在講堂前大櫸樹下的長椅上等了一會。不久後一名發色鮮艷的女性走了過來,坐在我旁邊。她是在橘同學母親經營的酒吧打工的大學生。國見小姐。◇「你換髮色了呢。」「怎麼樣?」「很適合你。」國見小姐之前的頭髮是粉紅色,現在則變成了藍色。耳環的數量也增加了。「我們大學怎麼樣?」「很安靜,是個很棒的地方呢。」「考進來吧。」「說得真簡單呢。」國見小姐是個在打工時也會自己倒啤酒喝的差勁大學生。但她其實是號稱智商一八○的《戀愛筆記》作者,就讀的這所大學也是無庸置疑的難考學校。「等你考上大學回來打工,再一起削馬鈴薯皮吧。」我用打算認真應付考試當理由,過完年後便辭掉了打工。因為我在病房裡把這件事告訴了老闆玲女士,導致跟國見小姐草草分別了。所以才想趁大學開放參觀的機會,再次跟她打聲招呼。順帶一提,玲女士簡單地答應了我的辭職。只說了:「畢竟女兒的男友落榜也很麻煩啊。」玲女士是個成年人,早就發現了我們的關係十分混亂。所以才用「女兒的男友」這個詞彙來提醒我。聽我講出這件事後,國見小姐輕輕地笑了出來。「看來如果不選那個身材纖細的女孩子,你就沒辦法回來打工了呢。」然後我們開始說起彼此的近況。時間流逝,當早坂同學參觀完研究室時,我提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你還在做《戀愛筆記》嗎?」「是啊。」「理由是因為還沒完成對吧。」《戀愛筆記》是戀愛的奧義書。但到了這一步,我發現了其中的要素有所不足。《戀愛筆記》上的確記載了讓男女增進感情的方法和心理學相關內容。可是仔細想想,任何事情既然有開始就會存在結束,而《戀愛筆記》很明顯地缺乏了關於愛情終點的考察。「誰知道呢。」「我沒有想得那麼深入。」國見小姐說著。「但如果將戀愛視為一個體系,不光是《戀愛筆記》,毫無疑問世界上所有對戀愛的考察對於收尾部分總是草草了事。」我們需要的是正確結束戀情的方法。「桐島的狀況倒是有個簡單的方法。」「是什麼呢?」「東京車站那時情況很不妙吧?」國見小姐似乎從玲女士那裡了解了情況。由於玲女士支付了病房的費用,因此知道一切。「那個壞掉的女孩子,把真正的事情給忘記了對吧?」這就是我沒對任何人說的真相。並不是曲解事實,而是將東京車站發生的部分記憶完全消除了。「只要把真相告訴本人,我想她就會主動退出了。其中一個人走了,另一個留了下來,事情完美解決。」「我沒辦法那麼做。」「說得也是。既然會選擇忘記,就代表一旦回想起來,事情可不是區區壞掉就能了事的。」所以我才刻意不去觸及那方面的事。跟那個真實相比,讓她深信自己被選上只不過是件小事,不過──「這麼一來,嗯,真麻煩呢。」正如國見小姐所說,我無法對兩人冷淡。這樣我真的能夠做出選擇,讓事情滿意地落幕嗎?「那麼我就把這個給桐島你吧。」國見小姐將一張折了四次的活頁紙片遞給我。「這是什麼?」「新的戀愛遊戲。」別莫名其妙塞這種東西過來啦。「這可是我在課堂上不惜犧牲睡眠想出來的。」國見小姐即使上了大學也繼續在製作《戀愛筆記》。那被稱為《真•戀愛筆記》,威力遠勝過她就讀高中時做的內容,據說這張活頁紙片的內容也被收錄在其中。聽她這麼說,總覺得這張紙片上傳出了詭異的瘴氣。「咦,我不需要。」「別管那麼多拿去吧,它一定能幫上桐島的忙。」國見小姐一邊說著像功夫電影師父說的話,一邊將紙片塞進我外套的口袋裡。對此我只有不好的預感。「不用,還給你。」「拿去吧,我保證你會有段痛快的時光。」「痛快?真可怕!」當我們像這樣爭執不休的時候,遠處能看見早坂同學從研究所走了出來,正在尋找我的身影,但由於沒找到我,她開始不安地東張西望。「快點過去吧。」國見小姐一邊這麼說,一邊好好地將紙片塞進我的口袋。因為實在沒辦法,我就這麼站了起來。最後,國見小姐意味深長地說著。「雖然桐島似乎有很多事情想做,但那未必是對方所期望的喔。尤其是在『這麼做肯定沒錯』的時候最好小心點。你膚淺的想法會被看穿喔。」這時候的我不懂她話中的涵義。直到返回車站的路上我才明白。「回家之後要好好用功了~!」參觀大學之後,早坂同學充滿了幹勁。我覺得自己在做的事情非常正確。不僅早坂同學在努力用功,橘同學最近也很努力練習鋼琴。大家都在積極往將來邁進。所有人都在朝著幸福的未來,一點一滴地解決問題,就像在解開棋譜一樣。因此我也試圖解決那個問題。「早坂同學,在學校我們稍微保持點距離吧。那個,雖然難以啟齒,但學校大家果然還是覺得我在跟橘同學交往。」接著我委婉地說出因為早坂同學介入,她的風評變得愈來愈差的事。即使是藝人出軌,大家也會擁護原妻子,斥責出軌對象。我打算保護早坂同學,不過──「桐島同學真是個人渣呢。」早坂同學挽著我的手臂,語氣開朗地說著。啊,這是那個吧,我好像踩到地雷了。「你還會在意大家的評價啊。明明我即使被人指指點點也想維持女友身分,桐島同學卻因為在意面子不肯那麼做,想維持正面的形象啊。都走到這一步了說,感覺好奇怪!」早坂同學笑著說。「總覺得好感慨喔。要是能一起努力念書就是誠實、正確的,這麼一來桐島同學就會獨自覺得很高興。可是桐島同學總是不肯給我真正想要的東西。不,桐島同學其實是有打算給我的,不過總是會因為在意他人的目光而打退堂鼓。雖然嘴上說不會被世間價值觀束縛,但卻是最在意的那個人。我就算變成搶人男友的女孩子又怎樣?其他人愛怎麼說都隨便他們。」此時早坂同學用食指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該怎麼做桐島同學才不會在意其他人的看法,才會好好成為我的男朋友呢?」「對了!」早坂同學大聲地說著:「只要兩個人一起讓人幻滅就好了!讓大家發現我一點都不乖,是個壞孩子,桐島同學也是個人渣就行了!讓大家知道我們做過的事情就行了!這麼一來大家肯定會拚命責備我們!畢竟都有我只是稍微把裙子剪短,就生氣地說著『這樣才不像清純的早坂同學』的人在嘛。」我思索著。這種感覺真是久違了呢!早坂同學放得太開了!「然後呢,一旦被拚命指責到沒有面子,桐島同學也不再會有所顧忌了吧?哇啊,真不錯呢。只要桐島同學被大家討厭,變得孤身一人就好。這麼一來桐島同學就只屬於我一個人了。」「不,這麼一來早坂同學也一樣啊。」「為什麼?為什麼桐島同學要擔心我呢?」早坂同學露出一副真心感到不解的表情說著。「桐島同學很喜歡傷害我吧?很想看我變得遍體鱗傷的模樣吧?嘿嘿,沒關係的。只要桐島同學願意當我的男友,我被怎麼對待都無所謂。只要簡單的擁抱就很幸福了。」「怎麼做才會被責備呢……」早坂同學說著。我則是思考著該如何阻止早坂同學。「對了,就把為了桐島同學拍的影片傳出去吧。」「等一下,那個真的不行啦。」「為什麼?我從國中開始就一直被人當成配菜喔?像是穿體育服,或是泳裝的時候,總會在不知不覺被拍照,然後被大家傳閱。」「把影片給他們看就行了吧?」早坂同學說道。「哇啊,這真棒呢。因為我一直喊著桐島同學的名字做,大家都會責備我吧。不過,這樣就能一起變得一塌糊塗,讓大家知道我們是一對男女朋友了吧。」早坂同學的自我毀滅慾望正不斷加速。我試圖用自己不希望早坂同學變得不幸的說法制止她,但在我跟橘同學也維持著關係的情況下,無論說什麼都沒有說服力。但我不想讓早坂同學繼續受傷也是事實,於是我便開了口:「知道了,我會讓自己變得一塌糊塗,做出連在意面子都會覺得蠢的事情。所以早坂同學請更珍惜自己一點吧。」不過,該怎麼做才好呢?早坂同學希望我被眾人責備顏面盡失,變成孤零零的一個人。但是又不能犯法。正當我想到這裡時,早坂同學說道。「……那就穿吧。」「穿什麼?」「我的學校泳裝。」◇那是美術課發生的事。因為是選修課,所以班級不同的橘同學也在這裡。早坂同學、酒井、牧也在課堂上。以前上美術課時,我們會不自覺地聚在一起聊天。早坂同學會興致勃勃地說個不停,酒井則不知是否有在聽地附和著她。牧會隨便找話題講,橘同學則是一臉若無其事地戳著我的腳。雖然這並不代表大家感情很好,但存在著一種輕鬆的聯繫,能度過一段舒適的時光。可是現在大家已經不再交談,只是一味地看著素描簿。等到某天,我能夠把當時的事當作青春的一頁回想起來嗎?雖然這麼想著,但我大概沒資格沉浸在回憶里。也無法把這間美術教室當成一段美好的回憶,要說為什麼──因為現在我的制服底下穿著女學生泳裝。而且還在當素描模特兒。我在圍成一圈就坐的大家中間擺著姿勢,他們大概在觀察我制服的皺褶,思考著該如何下筆吧。甚至不知道衣服底下還穿著女學生泳裝。我目前的姿勢和那著名雕像「沉思者」一模一樣,而擺出這個姿勢的我滿腦子都是「泳裝尺寸太小有點痛」,或是「襯衫底下該不會已經穿幫了吧」之類的事。就算是羅丹,恐怕也無法想像在遙遠未來的日本,會有個高中男生會在制服底下穿著女學生泳裝模仿這個姿勢吧。但是接下來我必須進一步打開地獄之門。要在大家面前脫掉制服露出底下的女學生泳裝模樣。這就是早坂同學的要求。在參觀完開放校園的大學後,早坂同學說著。「桐島同學也變得悲慘吧。」我們再次來到百貨公司頂樓乘坐熊貓車。這次早坂同學坐在後面,緊貼著我的背部。百貨公司樓頂一直都是黃昏。受到氣氛影響,我說出了一直避而不談的話。「其實你很清楚吧。」無論是我不知道禁止偷跑懲罰內容的事、不跟早坂同學做並非是因為珍惜她的身體這種漂亮的理由、堅信自己才是被我選上的女友,以及健全早坂同學,這一切──「都是在演戲吧。」早坂同學把臉貼在我背上,「嗯」了一聲回答道。「因為,不這麼做就沒辦法把桐島同學留在身邊嘛。第一次全部都被橘同學搶走,全盤皆輸了嘛。」「可是只要我壞掉的話,桐島同學就會一直陪著我。」早坂同學說著。「桐島同學喜歡可憐的女孩子呢。」她似乎跟橘同學聊過什麼。「桐島同學小時候就見過橘同學了吧。」沒錯,暑假時我住在親戚家。在親戚家附近的公園裡,我遇見了橘同學。「橘同學說了喔,『司郎會跟我搭話,是覺得我一個人很寂寞』。」我回想起當時的記憶。當時公園裡有很多孩子在玩,不過,唯獨橘同學一個人坐在攀爬架上,一副無聊的表情。「桐島同學喜歡可憐的女孩子呢,你有這個傾向。」「我沒那個打算就是了……」「所以啊,我必須變得比橘同學還要可憐,壞得比橘同學更徹底才行。」「即便如此,傷害自己也不太好。」「夠了,別再講那種誰都會說的話。」「我想橘同學也很清楚──」早坂同學繼續說著:「桐島同學打算做出選擇對吧?你是考慮到我們的將來,打算整理我們的關係,好讓一切圓滿落幕對吧?」「而且感覺非常讓人生氣。」她這麼說。早坂同學不停用頭撞著我的背。「你為什麼要跟橘同學做呢。」她的語氣雖然開朗,但帶著哭腔。「就算桐島同學現在選擇了我,總覺得也很悲哀。因為跟橘同學彼此都是第一次,是為了保留那美好的回憶才會留在我身邊對吧。」據說她在知道我和橘同學做了之後,也想要跟我做。「但是,我認為自己做不到。畢竟很可怕嘛。你是透過橘同學的身體來初次了解女孩子,那絕對非常特別。如果被拿來比較,我想自己無論如何都贏不了嘛。」早坂同學從背後緊緊抱住了我。「現在也是一樣。我一邊觸摸著桐島同學的身體,一邊一直想著自己能不能做到最後,但果然還是很害怕。害怕自己跟橘同學做比較,會讓桐島同學失望。」「明明我無論是被選上還是做其他事,都已經是第二名了。」早坂同學說著。「可是桐島同學卻一臉認真地打算做出選擇,並想在做出選擇後擺出一副得出結論完事的表情。這太讓人火大了、不可原諒,我最喜歡也最討厭桐島同學了。即使如此,如果沒被選上我還是會哭出來,但就算被選上了,要是桐島同學因此把橘同學的事當成美好的回憶,感覺又不太對。」她一邊這麼說,一邊在熊貓車上擺動著雙腳。早坂同學小時候曾在這裡感受來自父母的關愛,並且露出笑容。我希望能夠延續她的幸福,希望她能露出陽光般燦爛的笑容。「知道了,我會讓自己變得悲慘,被所有人嫌棄,直到無法再裝出做正確事情的樣子。所以,請你更加珍惜自己。」我想早坂同學是真心喜歡著我。正是因為喜歡,非常愛慕我的關係,才會想將我給弄壞、希望我能夠墮落,想愛著變成孤身一人的我。我是這麼認為的。畫面回到美術教室。課程逐漸接近尾聲。我差不多必須把制服給脫掉了。這下美術教室肯定會變成地獄吧。我會玷污大家對校舍的回憶,或許會有女孩子因為太過誇張的光景哭出來也說不定。但是,我非得這麼做才行。對早坂同學而言,女學生泳裝代表某種象徵。大家一方面期待她保持清純,一方面又對這種穿著抱持著慾望。透過我穿著女學生泳裝在大家面前展現丟人的模樣,來代替早坂同學破壞那種印象跟形象。代替她進行破壞。只要這麼做,我就能拯救一直為清純標籤所苦的早坂同學……想到這裡,我突然回過神來。不,這果然只是早坂同學的暴投吧?穿女學生泳裝搞不好會讓人覺得有趣。這不就是她平時的餿主意嗎?我開始尋找不做的理由。但如果不這麼做,早坂同學肯定會變得更加陰沉。最近的下課時間,她在大家面前說了一些過激的發言。像是「我喜歡接吻」、「我去過愛情賓館喔。」藉由這麼做,讓自己的評價愈來愈差。再這樣下去,早坂同學的學校生活環境將會變得非常糟糕。我必須避免這種情況。因此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慘不忍睹,我將手放在襯衫鈕扣上,打算脫下制服。就在這個時候──早坂同學起身放下素描簿,接著走到我的面前。「不做也沒關係的。」她抓住了坐在椅子上的我肩膀。(插圖010)「果然還是不能只讓一個人變得悲慘呢。」早坂同學這麼說道,接著在我開口制止之前吻了上來。我驚訝之餘,一邊覺得如果此時把她推開,早坂同學肯定會受傷。當我想到這裡,早坂同學將舌頭伸了進來。「所以就一起變得悲慘吧。」隨後她將身體壓了上來,將我壓倒在地親吻著我。這是個只有我們兩人獨處時才會做,探索著彼此的口腔,交換唾液,充滿濕度與感情的吻。早坂同學,你在做什麼啊!老師和學生你一言我一語地起了騷動。但是早坂同學不予理會,繼續吻著我。同時跟往常一樣,變得愈來愈興奮。「嗚啊啊啊……桐島同學……嗚啊啊……」她呻吟著撐起身體,用徹底會讓人聯想到那種行為的姿勢,嘴角一邊流著唾液,一邊不由自主地扭著腰。接著──她在大家的中間──在眾目睽睽之下,開了口。「好想要喔……好想跟桐島同學,愛愛喔……」◇幾天後,早坂同學一臉沮喪地漫步在走廊上。「我或許會被停學。」理由不是美術教室的事。在那之後,我跟早坂同學都被叫到了教職員室。學務主任和班導對我們做的事既不生氣也不同情,只是平淡地用「十幾歲的敏感時期」之類事務性的詞彙來提醒我們。還刻意若無其事地擺出一副「從成年人的角度來看,你們做的事雖然無法理解,但並不讓人吃驚」的表情。早坂同學會被停學則是因為其他理由。「好像有人把我打工的事情告訴了老師。」似乎還細心地附上了她在女僕咖啡廳工作時的照片。「老師對那件事大發雷霆,問題似乎很嚴重。」我想大概是因為違反校規打工存在淺顯易懂的制式化的處理方式吧。制式化的說詞,制式化的生氣,就像在照本宣科一樣。「原來我沒有『乖寶寶存款』呢。」早坂同學說著。「那是什麼?」「代表我就算一直照大家的期望當個乖孩子,也完全沒有意義。結果只是讓人方便利用,讓大家開心而已。無法滿足自己的早坂同學,即使有人告狀或是被怎麼對待都無所謂喔。」「啊~啊~」早坂同學無力地露出笑容說著。「實在很想兩人獨處呢。」早坂同學打算主動把自己弄得一團糟。但她果然不習慣這種狀況,以至於相當沮喪。畢竟她之前都很聽話,會這樣也是當然的。每當下課早坂同學前往輔導室時,都會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或是冷淡地跟她交談。表面上她依然過著普通的日常生活。但是,早坂同學至今的形象已經崩壞了。她的女性朋友明顯變少,經常能看見早坂同學獨自一人或是跟酒井待在一起。由於已經失去作為可愛象徵的功能,所以就不被需要了。男生對她的看法也有了改變。至今把她視為理想老婆的清純印象已不復見,只剩下肆無忌憚的下流想法。會讓人聯想到性方面的女孩子,總容易被人隨便對待。像是用「這種程度沒關係吧」的親近態度跟早坂同學搭話,或是在叫住她時撫摸她的肩膀。不光是肢體接觸增加,對話中也開始出現許多下流哏。「不過沒關係,這樣就行了。」早坂同學這麼說著。即使如此,我仍希望能幫早坂同學挽回形象,但雖然這麼說,我既沒有什麼好主意,也沒有那個餘力。畢竟硬要說的話,我的情況還比較糟糕。我徹底被當成了腳踏兩條船的男人,是個被大家討厭的人渣。「桐島,這是怎麼回事?」某天午休,一群愛管閒事的女孩子帶了人跑來找我。「橘同學她一直趴在桌子上耶?」對此我很為難。理由是無論怎麼說明,她們肯定都不會接受,而且從我們的角度來看,也沒有說服她們的必要。但由於我和橘同學是受到大家關注的文化祭情侶,因此我也理解她們想要抱怨的心情。不,與其說是理解,不如說是從世間對戀愛的關注方式以及對新聞的反應,接受了這樣的事實。橘同學得到支持,我和早坂同學受到指責是很正常的反應。早坂同學坐在遠處的座位上,露出一副像是在說『對不起喔,都是我做了奇怪的事。』的表情。我喜歡她們兩個,為了能讓所有人幸福而展開行動。但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不管怎麼說,我都想讓周圍的狀況平靜下來。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桐島並沒有錯。」那個人颯爽地走進教室,用清澈的聲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錯也不在小早坂身上。」是柳學長,他看著我們這麼開口。「兩人並沒有做出任何奇怪的事。桐島沒有花心,小早坂也沒有橫刀奪愛。」他們並不是在談大家討厭的不倫戀愛,因為──「桐島是在恢復單身之後才跟小早坂交往的,這很普通吧?」「錯的人是我。」柳學長這麼說著。「別再責備他們兩個了,原因出在我身上。是我主動接近有男朋友的女孩子,拜託她分手和我交往的。」結果就是──學長大聲地說著。「我現在正在和橘光里交往。」教室恢復了寧靜。我開始思索著。這下事情會變成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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