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備胎女友就可以 (第三卷 20-21)
第20話 麥茶文化祭結束後,我立刻就開始打工了。地點是三人一起約會的都心電車總站附近的音樂酒吧。是個可以一邊聆聽鋼琴和薩克斯風的演奏,一邊喝酒的地方。雖然校規禁止打工,但音樂酒吧應該不會遇到高中生,這裡又是一間高消費的店,所以老師大概也不會來。今天放學後,我也坐著電車前去打工。沿著馬路走進小巷子裡,接著走下樓梯。這裡是個不像在地下室的寬敞空間,店裡設有舞台、擺放著許多張桌子以及一個吧檯。由於尚未營業,店裡沒有客人。我在儲物櫃旁換上襯衫和西裝褲。這些衣物每天都會被送去乾洗。這是店長玲女士的方針,就連小細節都不能放過。我系上圍裙前往廚房,洗過手之後用削皮器削起裝在桶子裡的大量馬鈴薯。經由廚師的手,我削過皮的馬鈴薯變成了一道名叫風琴馬鈴薯的美味料理。「我來幫忙。」當削到半桶左右時,一名頭髮內側染成粉紅色的女人走過來這麼說著。「不用顧吧檯嗎?」「畢竟在客人上門之前又沒事做。」女人這麼說著蹲下身子,跟我一起削著馬鈴薯的皮。她的名字叫做國見鳴。年紀二十歲,是個一邊在都內讀大學,一邊在店裡當實習酒保的大學生。她有著像貓一樣的臉龐,胸部比橘同學大,但不到早坂同學的程度。雖然便服打扮和談話方式給人一種隨和的印象,但當她穿著制服站在吧檯裡面時又非常高雅。她的姿勢優美,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背心跟她十分相襯。粉紅色的頭髮和銀色的耳環形成對比,在昏暗的大廳中十分顯眼,品味相當有都市風格。「今天來上班之前,我在電車上看了書。」國見小姐削著馬鈴薯的皮這麼說著。「是什麼書呢?」「一個叫赫曼•赫塞的人寫的書。不是說讀了看起來比較聰明嗎?」「結果怎麼樣?」「有種變成知識分子的感覺,我這樣像不像PTA會長啊?」(註:PTA指家長教師協會。)「聽你這麼說,好像有點這種感覺。」「沒錯吧?有種能夠拿到諾貝爾獎的感覺耶~」順帶一提,她好像只看前幾頁就放棄了。看來是只用手機調查了赫塞的事,就覺得自己等同把整本書都讀過了。國見自稱是個大學生,但大學的名稱和系別都不肯告訴我。她經常在吧檯里以練習的名義倒啤酒給自己喝。直爽的性格加上一頭短髮,給人一種男孩子氣的印象。「那個叫赫塞的人好像說過想當詩人,或是想死之類的話。桐島你怎麼看?」「他還真是個藝術家。」「真認真耶。如果我是赫塞,大概會在三秒後說『果然還是當個石油大亨吧』。」「真是嶄新的解釋。」「畢竟是知識分子嘛。」國見小姐從背心後面掏出插在褲子上的筆記本,設立了赫塞的新解釋這個項目,並在上面寫著「其實他想當石油大亨」。「國見小姐,你什麼事情都會寫在筆記本上耶。」她會寫像是啤酒品牌或料理種類等對打工有幫助的內容,也會寫下這種無關緊要的東西。「這些都是創意的靈感啊~」她把筆記本收進背後之後,得意地晃著削皮器說。馬鈴薯皮被甩到了我臉上。不久之後,酒吧開始營業,國見小姐返回了吧檯。我雖然在廚房裡洗碗,但由於外場人手不足,便叫我去幫忙點菜。我穿著背心,單手拿著點菜單穿梭於各張桌子。當我前往吧檯拿飲料時,國見小姐正在倒啤酒。乍看之下很簡單,但其實那是一種需要控制泡沫量等技術的工作。國見小姐似乎做得很好,雖然是實習生,但店家還是把這項工作交給她來負責。「今天的薩克斯風怎麼樣?」國見小姐一邊認真地盯著傾斜的杯子,一邊拉著啤酒機把手這麼詢問。「我一點都不懂爵士樂。」「我也是。這家店太時尚了,真是好笑。」國見一杯接一杯地將倒好的啤酒杯放到我手裡的托盤上。「好了桐島,去吧!」倒在亮晶晶玻璃杯中的琥珀色液體,在間接照明的照耀下散發著獨特的光芒,看起來就像是某種藝術品。我從吧檯端酒、從廚房端出料理、回收喝完的酒杯加以清洗、用質地纖細的抹布擦桌子。由於太過忙碌,根本沒時間聆聽薩克斯風和鋼琴的音樂。度過和學校不同的時間,與念書時不同的充實感。在這個客人和服務生全都是成年人的空間,有種自己也變成大人的感覺。不過,我開始打工的目的不在這裡。在即將打烊,幾乎沒有客人的時候,有個女人靜靜地坐在最後一張桌子上。我把國見小姐倒給我的豪格登啤酒端了過去。「這不是挺有模有樣的嗎,古典少年。」「我不聽古典音樂。」「為了送聖誕禮物給心上人而開始打工,這件事本身正如同一首古典樂吧。」她是這裡的店長玲女士,身穿輕薄的針織毛衣和錐形長褲,在她微卷的長髮之間可以看到金色的耳環。她的確有股成熟女性的氛圍,但我不清楚她的年齡。「我打算幫你加點時薪。」「咦?」「去幫心上人買個好一點的禮物吧。」「不過,真的可以嗎?我才剛剛開始工作耶?」「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坐在這裡?」包含這裡在內,玲女士每天都會前往東京都內的三家店以客人身分光臨,坐在最後面的桌位,聽著音樂喝點酒。「聽說您是在觀察店裡需要什麼,或是缺少什麼。」「正是如此。」「我能靠直覺判斷這方面的事。」玲女士這麼說著。「如果想讓店變好,訣竅就是把細節做到極致,而且要願意為此投入經費。」這家店的廚師和調酒師的薪水比其他地方來得高。「這方面在你削馬鈴薯皮和擦玻璃杯也是一樣的。」於是,我的時薪增加了。這種得到被大人些許認可的感覺讓我很開心。雖然是為了幫早坂同學和橘同學買聖誕禮物才開始打工的,但我已經開始喜歡上這家店了。全新的人際關係跟生活圈非常新鮮,氣氛融洽,或許正是我所追求的也說不定。但是──「再怎麼說這樣也不太妙吧。」「咦?為什麼?難不成你那個胸部很大的女朋友會吃醋嗎?」國見小姐一副理所當然地挽著我的手臂說道。在前往車站的回家路上,她說著「好冷、好冷」就貼了上來。「不過,沒想到桐島真的有女朋友啊。」「原來你不相信嗎?」「本來以為你只是在打腫臉充胖子。」國見小姐笑著說。「如果你單身的話,就能讓你摸我胸部了呢,真是遺憾。」聽她這麼說,我忍不住朝國見小姐的胸口看了過去。現在她穿著那件厚實的連帽衫所以看不出來,不過打工的時候,身穿白襯衫的她胸口總是敞開的。國見小姐看穿了我正在想像的事,露出似乎有點開心的笑容。「你臉紅了喔?」「請別捉弄我了。」「去摸自己的女友啦,你很期待聖誕節吧?」「不,也不是這樣……」「咦?你還沒做過嗎?真純情耶~~」國見小姐挽著我的手臂走在路上。畢竟她是個比我年長的大學生大姊姊,大概本來就是這種類型的人吧。『這家店裡全都是成年人讓人好寂寞喔。我們來當朋友吧,當朋友。』從第一次被搭話開始,她就一直非常友善。不過她是在確認我會認真工作後才找上我的,所以可能意外地精明。是會認真選擇來往對象的人。「一起去遊樂場玩吧。」「我明天還要上學。」「周末如何?」「可以啊。」跟國見小姐講話很簡單。直來直往,其中不包內容之外的意思和感情。所以我也能率直地跟她聊天。「是不是該改變發色了啊。」「我覺得現在的樣子還不錯。」「真的嗎?那就暫時維持原狀吧。」我們一邊這麼聊著天,一邊在人潮洶湧的十字路口等紅綠燈。就在這個時候──我注意到了前方的兩個女孩,兩人的背影都很可愛,其中一人穿著米黃色的海軍大衣,另一個則穿著深藍色的羊毛大衣。這麼說來,橘同學和早坂同學好像興奮地說過想再去挑戰一次上次吃過的聖代呢──我立刻反應過來,打算離開這個地方。但是──「咦?桐島同學?」聽見我的聲音,早坂同學立刻回過頭來。她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和國見小姐挽著的手臂。雖然我腦中閃過了各種藉口,但國見小姐沒發現到早坂同學在這裡,繼續說了下去:「話說回來,桐島的女朋友還真有趣耶。」她話題挑得還真是時候。「明明不讓你做,但吃醋倒是一等一呢。」這是絕對會讓早坂同學發火的話題。「嗯,這一點很可愛呢~」雖然我立刻接著稱讚她,但已經來不及了。早坂同學露出火冒三丈的表情盯著我看。「不讓你做?我?你是這麼說的嗎?」「桐島同學真是幽默呢。」早坂同學擺出佛陀般的平靜表情說著。「好啊,那麼現在就來做吧,這次可別逃避了。」◇「為什麼我!要被趕出學生會室啊!」擔任學生會長的牧這麼說著。現在是在午休時的屋頂上。早坂同學和橘同學似乎趁牧在學生會室辦公時,跑去對他說了「房間借我們用一下」。「為什麼會選在學生會室?」「大概是要說些不想讓其他學生聽到,也不想讓桐島聽到的話題吧。」牧把鑰匙交給兩人後走出房間,然後隔著門縫偷聽。「這樣違反禮儀了吧。」「這是她們隨便對待我的關係。會把我當成桐島跟班的,只有這些傢伙喔。」「你是司郎的朋友……叫什麼名字來著。」橘同學甚至還在走廊上用這種說法叫住了牧。「然後她們對桐島很火大喔。」她們好像正在開會討論如何處置我。「你到底做了什麼?」「她們看見我和別的女人挽著手臂走在一起。」「真有種耶!」「對方是打工地點的學姊。是個大學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個時候,早坂同學對國見小姐那句『不給做的女朋友』發了火,橘同學也對我觸碰兩人以外的女人這件事生悶氣。『現在是有規定才不能做喔?不過,在那之前我有拒絕過桐島同學嗎?沒有印象是因為我是笨蛋嗎?唉,回答我嘛。』『明明說過我們講的話是絕對的,可是司郎卻聽不進去……』在我反覆不斷地說明國見小姐只是打工場所的學姊,自己開始打工是為了幫早坂同學和橘同學買聖誕禮物,場面才總算平靜下來。但她們的怒氣似乎並未因此平息。據說把牧趕出學生會室後,她們立刻展開了討論。「她們說錯都在花心的桐島身上。」「我完全沒花心就是了。」「還氣勢洶洶地說著不會再讓人說自己是『不給做的女朋友』這種話喔。」「真可怕,而且我們三個正好要一起出門呢。」究竟是否能三個人一起愉快地度過呢?今天就是最後的測試。上次結果演變成了怪獸大戰爭,要是這次也失敗,聖誕節就只能和她們其中一個人過了。「桐島,你不想做選擇吧?」「是啊。」「話說回來,把聖誕夜和聖誕節當天分開不就行了嗎?」「兩人都說想從聖誕夜到聖誕節當天一直跟我在一起。」「她們根本不打算遵守禁止偷跑的規則吧?」所以她們才會堅持要三個人一起。「嗯,從她們的角度來看,大概也不想讓桐島做選擇吧。事實上,我也能看出你會以誰為優先。」「畢竟共享關係本身就是透過這種想法才能成立。」牧這麼說著。「橘同學和早坂同學都認為,如果讓桐島做出選擇自己就會被拋棄。所以她們才無法放棄共享,而桐島也無法做出選擇。因為你知道沒有被選上的人會受到很大的傷害。」「我也覺得自己是個沒出息的男人。」「不過冷靜想想就是這樣吧,尤其是這次她們也不希望你做出選擇。」「不過能逃避到什麼時候呢?」牧說著。「有件事你們三個人一直在逃避吧?」「……是啊。」「早坂就不用說了,橘也沒那麼精明。」「我知道。」我們對很多事情都視而不見,維持著這種共享關係。我也不知道自己能逃避到什麼時候,也不知道維持這種關係到底好不好。我認為大概誰也不知道吧。但是,已經停不下來了。「我說桐島,無論你做了什麼我都不會瞧不起你,早坂同學和橘同學要把我當成跟班也沒關係。不過要是讓我能說句話──」牧靠在欄杆上,仰望著冬天晴朗的天空說道。「直到現在,我還是很中意自己跟你還有柳學長三個人在一起的國中時光。」牧拋下這句話就離開了屋頂。我看著他的背影說著。「我知道。」◇放學後,我和橘同學並肩坐在電車上。我們正一同前往足球場,那裡即將舉辦日本代表的友誼賽。因為不是正式比賽,所以很容易就能在便利商店買到票。早坂同學之後才會和我們會合。這是三個人是否能愉快相處的最終測試。「不過橘同學,你究竟在做什麼?」「在刪東西。」橘同學正在操作我的手機。她跟我借,我就借給了她。「可是,我手機里並沒有女生的聯絡方式啊。」除了早坂同學之外,就只剩妹妹一個了。但橘同學說著「不是這樣的」。「我是個心胸寬廣的女朋友,不會去檢查你的通訊錄。」「那麼是在做什麼呢?」「司郎只聽女歌手的歌。」「因為女歌手的高音好聽,與電子音也很搭。」「司郎每次提起別的女孩子,我的胸口深處就會隱隱作痛。」仔細一看,原來是橘同學打開了我手機里的音樂訂閱應用程式,正不斷刪除歌單上女歌手的專輯和歌曲。「之後要追加女性歌手時要經過允許。」「花心判定太嚴格了吧?」「絕對禁止看偶像。」「是懷疑我愛上偶像了嗎?」「還是檢查一下通訊錄吧。」「心胸寬廣的女朋友到哪去了?」橘同學大致看了一遍之後,將手機還給了我。「你沒有那個女大學生的聯絡方式呢。」「畢竟只是打工的同事而已。」「我要不要也染頭髮呢。」「不用啦,我喜歡現在的橘同學。」「我知道。」「你是刻意這麼問的吧?」「是啊。」橘同學接著握住我的手,然後一言不發地輕踩著我的運動鞋。一副像是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的感覺。我也有事想問但開不了口,時間就這麼靜靜流逝。最終電車抵達了有複數路線經過的車站,此時早坂同學上車了。我們事先就討論好了要會合的車廂。「既然都離學校這麼遠了,沒關係吧?」早坂同學這麼說著坐在我身邊,我被兩人夾在中間。「我檢查了司郎的手機。」「謝謝!」她們互相豎起大拇指。感情融洽是件好事,但是很快的──「橘同學,手、手!」早坂同學看著我和橘同學牽著的手說道。「你,你忘記公平的原則了!」「……早坂同學也跟司郎牽手就行了,他的右手還空著。」「關於這件事我有異議。」這裡是電車上,無論如何都不能營造出男高中生左右手各牽著一個女高中生的詭異畫面。當我這麼說明之後,一旁的早坂同學也「嗯!就是說啊!」強烈地表示贊同。然而,表情泰然的橘同學接下來採取的行動是──「呼。」假裝睡著。「喂,太明顯了吧。」我想放開她的手,但她卻握得更緊了,頭也倚靠在我肩上一動不動。「真是的!這樣的話我也要!」「快住手,早坂同學!」早坂同學當然不會理我,於是我便跟兩個女孩都牽了手。我不排斥回應她們的要求,但讓其他乘客感到困惑並非我的本意。「下班回家的上班族們都因為無法理解而感到害怕了喔。」橘同學微微睜開眼睛環顧四周,大概是想試著解釋這個狀況吧。「…………哥哥。」「哥哥?」因為是家人,所以牽手也很正常的意思嗎?「司郎哥哥,我喜歡你。」「這也太勉強了吧~」但橘同學卻繼續把身體貼了上來開始撒嬌。早坂同學見狀,露出一副能接受的表情說著「橘同學是用這種設定啊」。喂,快住手,但是──「桐、桐島哥哥!喜、喜翻!」「……哪有妹妹用姓氏來稱呼哥哥的。」另外,早坂同學心中的妹妹形象是怎麼回事啊?結果,我被兩個扮得完全不像的妹妹緊貼在身上,繼續搭乘著電車。我以為她們今天會一直保持著這種亢奮的情緒。但事實並非如此。在黃昏之中,我們順著人流走在從車站通往體育場的路上。「橘同學在學校里也能打情罵俏,所以沒關係吧!」「早坂同學才是呢……都、都做了那麼多下流的事,要忍耐的人是你才對!」「別、別把我說成那樣的女孩子啦!」「難道不是嗎?」兩人一如既往吵起架來,不過因為她們的氣氛感覺十分享受,所以倒是還好,但早坂同學卻激動到說了出來。「我只有桐島同學一個了!橘同學你倒好,現在還跟柳──」那是我們一直刻意迴避的名字。時間像是停止了數秒般。「對、對不起,那個──」早坂同學慌忙閉上了嘴,然後故意用開朗的語氣再次說道:「桐島同學是我的喔~!」但是,已經太遲了。橘同學表情中的熱情已經消退。「橘同學,我沒有那個意思──」「沒關係,畢竟那是事實。」我們周圍的真實感突然恢復了。冬天的寒意,走向體育場的人潮,白色的路燈。我們的共享關係大概並沒有那麼愉快,只是無可救藥的感情產生的妥協產物。所以,就像積雪會讓一切看起來都很美麗一樣,我們必須用愉快的互動來掩飾一切。像是青春和女朋友,或是滑稽的吵架。對自己真正的感情和不方便說明的事情視而不見──「真期待比賽啊。」我姑且試著這麼說,試圖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但是,橘同學好像沒了那個興致。她說著:「司郎,抱歉。」並放開了手。「我跟瞬還有聯絡。」她露出一副無處宣洩情感不知該如何是好的表情。「他說希望還能繼續當朋友,我沒辦法拒絕,因為我對瞬做出了過分的事。」柳學長被迫見到了自己喜歡的未婚妻和信任的學弟在舞台上接吻的場面。儘管如此,他似乎還是對橘同學說:「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父母,希望能暫時維持現狀。」學長有生氣與蔑視我們的權利,但是喜歡橘同學的感情占了上風,只為了保有一絲被橘同學喜歡上自己的可能性,他低下了頭拜託我們。光是想像學長當時的矛盾,就讓我覺得很難受。「所以我們還有繼續見面。雖然我很清楚瞬喜歡我……但果然還是覺得很對不起他……那個,抱歉。」「橘同學不必道歉,畢竟我也一樣對學長做了過分的事。」我們已經無法重振精神了。回到了文化祭過後自暴自棄的狀態,哪裡也去不了。「橘同學,對不起。都是因為我說了奇怪的話……」「早坂同學知道我和瞬的事嗎?」「我們有一起踢室內足球……」「但我不會責怪橘同學的。」早坂同學這麼說著。「我還能留在桐島同學的身邊,都是多虧了橘同學的這種心情。因為你覺得自己傷害了我和學長,才會讓我共享的吧?我很清楚,也很感謝。所以絕對不會覺得錯在橘同學身上。」此時早坂同學看著走向體育場的人潮陷入了沉默,其中有一對年紀相仿,看似情侶的男女正開心地牽著手。「三個人有點不太平衡呢。」她這麼說著,靜靜地放開我的手。「唉,橘同學。聖誕節的時候,不要再三個人一起了。」「是啊,這麼做比較好。」是否能三個人一起度過的最終測試很快就結束了。說到底,這場測試就是看我們佯裝愉快的演技能夠維持多久,而我們沒能持續到最後。於是,這場足球比賽對我們來說變成了消化比賽。美麗的草地、夜間的足球場,以及國歌。周圍的人都很激動,而我們三個人只是呆愣地看著。在球場燈光的照射下,她們的表情十分茫然,看不出來在想什麼。我們之間瀰漫著消沉的氛圍,原以為今晚會就此結束。但是──「這樣不太好吧,這是我們最後一次三人一起約會。既然如此,我希望能留下愉快的回憶,畢竟跟喜歡的人在一起要是不開心的話就是在說謊嘛。」中場休息的時候,早坂同學露出一如往常的為難笑容說著。「我去買飲料。」「我也一起去。」兩人結伴離開座位,應該是要構思如何讓場面變愉快的作戰吧。但有種她們愈是思考,情況會愈來愈糟的感覺。當我想到這裡,兩人意外地很快就拿著飲料回來了。「來,這是桐島同學的份。」她們說是麥茶,將一個大塑膠杯遞了過來。接著兩人再次坐回我身邊。早坂同學目不轉睛地盯著麥茶看了一會兒,下定決心似的將嘴靠上去,表情難受地傾斜杯子,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噗哈!」噗哈?我轉頭一看,橘同學也皺著眉頭,緊閉著眼睛一口氣喝光了杯子裡的東西。難不成──我喝了一口她遞過來的麥茶,喂──「這不是啤酒嗎!」這兩個人真是不懂分寸,我這麼想著。◇在酒吧工作後才知道,並非每個人喝酒就會變得很亢奮。有的人會變得很困,也有人會變得消沉。而我是喝完會頭痛的那種人。「視野……好像變得扭曲了……」而橘同學和早坂同學是會變得非常興奮的類型。「哇~!進球了、進球了、Goal~!成功了桐島同學!最喜歡你了!」「好厲害!一分?是一分耶!啊哈,司郎,來接吻吧!」她們因為足球比賽興奮不已,沒來由地撲到我身上。這是發生在比賽結束,我們離開體育館前往車站時的事。兩人不顧旁人的目光開始吵起架來,於是我刻意走進了沒有人的小巷子裡。「小光里太狡猾了!」早坂同學說著。她整張臉紅通通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不光是桐島同學和柳學長,在學校也有女性朋友,什麼好處都被你占走了!」「小、小茜欺負人~!」橘同學像個幼稚園小孩一樣躲進我背後。「司郎,救救我!」她甚至有著酒後愛哭的屬性,讓人倍感困擾。另外,我不是個會不要命地介入兩個酒醉女孩爭吵的人。「小、小茜也很狡猾啊!」橘同學一邊拿我當擋箭牌,一邊做出反擊。「一副隨時會壞掉的感覺,那樣的話司郎怎麼可能扔下你不管!」「小光里不是也說了自己只會給桐島同學觸碰嗎?雖然那也許是小時候的約定,但要是立下那種約定,桐島同學當然會覺得自己有責任,一直喜歡著你的!」「才不是呢!就算沒有那個,司郎也會喜歡我的!」「那可未必喔~?」「小、小、小茜這個笨蛋!」「笨蛋?我生氣了!」早坂同學撲了過來。當然,挨撞的依然是被當成作擋箭牌的我。橘同學從我身後縮著手,不斷揮出軟綿綿的拳頭應戰。這兩個人喝醉甚至會動手,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再喝酒了。「小茜又立刻把身體貼過來了!你就是這樣誘惑司郎的吧!」「別、別把我說得像是個色女一樣啦!」「事實就是這樣啊,你老是在我前面炫耀!」「只、只是小光里害羞不敢做而已吧?就是因為你這樣,才會被那個大學生嘲笑說是『不給做的女朋友』啦!」「都是司、司郎的錯!我確實很害羞……不過如果他硬來的話,我其實沒關係的。」就說硬來對我來說很難啦。「我可是自己做好了準備喔?可是、可是……」兩人眯著眼睛盯著我看。咦、這個,會波及到我嗎?「司郎,我應該不是『不給做的女朋友』吧?」「桐島同學,你為什麼不想做呢?大家都在做喔?來做吧!」兩個醉鬼講出了很不得了的話。她們從左右兩邊拉著我,抓著我的頭晃來晃去。我感到愈來愈暈,頭痛了起來,視野開始模糊不清。總之,必須把這兩個喝醉的人好好送回家才行。抱持這種想法,我不斷向前走著。然後當我回過神來──我們三個正待在愛情賓館的房間裡。我腦中的濱波發出了大叫。為什麼啊!第21話 一起壞掉吧我正在浴室里沖澡。從頭上滴落的泡沫和水混在一起,流進了排水口。感覺真是不可思議。無論是寬敞的浴缸,還是一應俱全的洗沐用具,都是為了做那檔事的事前準備。愛情賓館。只是為了做那檔事存在的空間。起初我以為她們兩個只是喝醉玩笑開過頭而已。實際上,兩人也以玩鬧的心情進入浴室,對著按摩浴缸大呼小叫,甚至還傳出「小光里的身體真漂亮耶」、「嗚、嗚咪!」之類,讓人懷疑在摸哪裡的聲音。離開浴室之後,她們穿著浴袍在床上裹著被子,戰戰兢兢地看著房間電視上撥放的色情影片,並不時地咽下口水。為了克制自己,我坐在稍遠的沙發上。看著兩人到了末班車即將開走的時間仍不打算回家,我明白她們是認真的了。「橘同學和我都跟家裡說過要去對方家過夜了。」兩人已經清醒,也不再用小光里和小茜來稱呼對方。就算真的還在醉,地點可是這種空間。這裡有著寬大的床、反射燈光照亮的枕邊還放著保險套,有種會做出那檔事的真實感。比起興奮,緊張感更為強烈。早坂同學和橘同學漸漸地不再開口,還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壓力,所以我走進了浴室。我邊淋浴邊思考著。禁止偷跑的規則該怎麼辦?是覺得時間跟地點幾乎一樣所以沒問題嗎?不,並非如此,她們根本沒有理由。我擦乾身體,穿上內褲並披上浴袍,吹好頭髮後回到房間。房裡已經關燈,她們躺在床上,用棉被蓋住了頭。是平時睡覺的習慣讓她們冷靜下來了嗎。既然如此,我去沙發上睡就行了。由於暖氣設定的溫度相當高,即使不蓋棉被應該也不會感冒,反而還覺得有點熱。當我這麼想,打算走過床邊時。「司郎來躺中間。」橘同學從床上抓住了我的手臂。「不,這再怎麼說……」「別再說這種話了。我們不需要『我去沙發上睡』這種假正經的態度。這麼一來,滿足的不就只有在沙發上睡覺的人嗎?」經她這麼一說,我也只能爬上床。在鑽進棉被裡時,她們脫掉了我的浴袍。雖然是躺在中間才發現的,但兩人身上只穿著內衣,彼此的肌膚碰在了一起。「真的要做嗎?」「要做喔。」早坂同學說著。「因為是女朋友嘛。」「可是,在這種狀況下──」「三個人做很奇怪嗎?或許是呢。不過我們早就不正常了吧?事到如今還要假裝正經?不做才是誠實的?那些全部都是謊話嘛。」早坂從棉被裡探出頭來,調整著枕頭上方的旋鈕。房間稍微變亮了一點。「橘同學,好好展現給桐島同學看吧。」「……說得也是。」兩人掀開棉被跪在床上,展現出自己的身體。「這、這樣實在有點害羞呢。」早坂很難為情似的轉過頭去。「嗯、嗯。果然很讓人害羞……」橘同學雙手抱著自己的雙肩扭動著身體。「既然這麼害羞,就別勉強──」「不可以,請你仔細……看清楚。」橘同學說著,視線不斷游移。不,雖然覺得像她這種戀愛新手不該逞強,但早坂同學也對我說了:「好好看著她吧。」「畢竟這是為了被看才準備的,就連買下來也需要很大的勇氣喔。」兩人穿著與她們平時形象相距甚遠的煽情內衣。是帶有光澤的緞面布料條紋內衣。早坂同學穿的是粉紅色配黑色系,橘同學則是紫色配黑色系,大概是一起去買的吧。另外,下半身的布料很少。「桐島同學肯定不知道吧?橘同學最近一直穿著這種內衣喔,所以每當體育課換衣服時都會被取笑。即使如此,橘同學還是因為或許有機會跟桐島同學發生這種事,每天都穿這種內衣喔。」「嗯。」橘同學默默地用力點點頭。早坂同學繼續說了下去:「雖然很害羞,但我們依然做好了事情變成那樣也無所謂的準備喔?唉,現在表現得像是紳士般說著『其實你很難為情吧』就是誠實的嗎?這是誰的自我滿足?」某些人大概對這種行為有種「這樣做才是正確的」之類的想法,並藉由把他人或自己套入其中來獲得滿足。當然,我心中也有某種類似正確的印象──「我跟橘同學都不需要那種東西。」早坂同學爬了過來,在我耳邊低聲說著。「開始共享之後,桐島同學就一直帶著向我們贖罪的心情,打算誠實地交往下去對吧?這感覺很莫名其妙吧?」她的表情變得愈來愈放蕩。「唉,我和橘同學都要壞掉了喔。」我看向橘同學。橘同學雖然備感羞恥地扭著身體,但她的眼神非常冷淡。就像是在輕蔑地說著「反正你又會找很多藉口,選擇只讓自己好過的那種自私的誠實吧」。「唉,桐島同學想怎麼做?」早坂持續在我耳邊低語,吐出氣息。「如果桐島同學不是個只會耍嘴皮子的男人,就跟我們一起壞掉吧。」當她這麼說完的下個瞬間。我坐起身,在接吻前先一步將手伸進了早坂同學的內褲里。◇之所以選擇早坂同學,只是因為她離我比較近而已。我抱住雙膝跪在床上的早坂同學的腰,將另一隻手伸進她的內褲里摸索。想拋開理智非常簡單,只要注視早坂同學穿著煽情內衣的模樣,觸碰她豐滿的身體就行了。「桐島同學,這種姿勢太激烈了──」起初,早坂同學似乎因為被突然觸摸嚇了一跳,但很快就露出了陶醉的表情。我的指尖能感覺到她的熱氣和潮濕。「早坂同學已經變成這樣了。」「因為……」「因為?」我一邊催促著她說下去一邊動著手指,我的指尖輕輕滑動並逐漸有了水氣。早坂同學呼出甜美的氣息,弓起了腰。「因為,我想像過了嘛……」「想像什麼?」「畢竟這裡是愛情賓館……所以真的會做吧……桐島同學的那個……會進入我的裡面……」「所以才會變成這樣啊。」我從她的內褲里抽出手,手指上的液體牽著絲線。「別、別讓人那麼害羞啦……」「不是要堅持做到最後嗎?」「是這樣沒錯……」早坂同學鬧彆扭似的倚靠在我身上。她抱著我,朝橘同學看了一眼。『由我先來。』早坂的眼裡帶著些許勝利的涵義,兩人的視線交會,看起來彷佛火花四濺。而橘同學雖然露出了不滿的表情,還是說著「……沒關係」。像這種時候,橘同學這個戀愛新手總是會落後一步。她直接坐了下來,抓著床單的一角遮住身體,表情充滿渴望地看著我們。這種視線給人的感覺很不錯。我緊緊抱住早坂同學的身體。由於暖氣的溫度高到會熱,她的身體滲出汗水,肌膚像是被吸住了一樣。我隔著內衣,粗魯地抓住早坂同學那隨時都會走光的胸部。「我不會再忍耐了喔。」「這樣就行了,桐島同學。因為可以把兩個喜歡的女孩都占為己有嘛。你想這麼做對吧?現在情況就是這樣喔?」沒錯,這個狀況對我來說實在太有利了。因為有利過頭,我像是要做出補償般,假裝自己抱著贖罪的心情,擺出不幸的態度。試圖在享受著這個狀況的同時,得到某種事物的原諒。那個「某種事物」恐怕就是世間普遍存在的價值觀。兩人指責了我的這種態度。既然我們都允許了,就不需要其他東西了吧?見我即使如此也不敢跨出最後一步,她們把我當成了優柔寡斷的男人,早坂同學甚至說我只是口頭說說而已。我這樣或許很膽小也說不定。就像一個小孩面前放著許多糖果,明明很想吃,但還是會擔心吃了是否會被媽媽罵。現在橘同學和早坂同學要我吃下這世上最甜美的毒藥,能夠允許這件事的人只有她們,而她們完全允許了我。既然你們對我投以這種感情,還說出這種話,我也有足夠的慾望去接受,不會再猶豫了。我開始玩弄早坂同學。理智早已完全斷線。我解開早坂同學胸罩的扣子,把手伸了進去,盡情地揉著她的胸部。「我不會全部脫掉喔。」「嗯,就這麼做吧。因為這就是要穿給桐島同學看,讓桐島同學興奮的內衣嘛……桐、桐島同學……太激烈了……不要……」「不必忍著不發出聲音。」畢竟這裡是愛情賓館。接著我用手指觸碰著她的突起,那裡馬上很快就變硬了。「桐島同學、這個、好厲害……好舒服喔……討厭……」受到這裡的氣氛影響,早坂同學陶醉地開始發出有別於平時的聲音,說著平時的她不會說的話。此時我回想起自己剛才被橘同學冷眼相待的事。於是我來到早坂同學背後,像是要現給橘同學看似的,左手抓住早坂同學的胸部,右手伸進她的內褲里,用手指搔弄著她濕熱的那個地方。見到這副光景,橘同學露出了難以形容,混雜著嫉妒、懊悔和好奇心的表情,來回不斷地摩擦著自己白皙的大腿。早坂同學察覺到橘同學的視線,刻意更大聲地發出呻吟。「桐島同學、好厲害、我好有感覺喔,已經忍不住了、多做一點、把我弄得一團糟吧!」她的那裡讓我覺得彷佛會被燙傷般熾熱,並且比剛才更加柔軟,深處不斷流出液體。我不僅將手指伸向凹陷處,還來回地移動著,試圖讓她更有感覺。產生了既然要說這種話,那就讓她用液體的量來表示心意的想法。而她的身體很快就回應了我的要求。「不要,好難為情喔。不要發出那麼大的聲音啦……」早坂同學的身體滲出了更多的汗水。她轉頭看了過來。我吸著她的舌頭,一邊揉著她的胸部一邊接吻,隨心所欲地撫摸她身體的各個部位。「好厲害,我被桐島同學當成玩具玩弄著。」早坂同學向我撒嬌,同時興奮地向橘同學展示自己失控的模樣。由於要求橘同學共享的人情,早坂同學總認為自己輸給了橘同學。但是當下跟我做出這種行為的人是早坂同學,她也對自己做出了橘同學辦不到的事感到開心。「早坂同學,舌頭伸出來一點。」我其實對橘同學和柳學長還有聯絡的事感到不滿,更討厭她隱瞞牽手的事情。所以才刻意在她面前做出這種行為。雖然可以搬出橘同學家里的事,或是我們對柳學長做了過分的事之類的理由來佯裝成熟說服自己。但要我別再用算術之類的加減法來判斷感情的正是她們,而我只是在展現自己最純粹的感情。「你、你們兩個……做過頭了……」橘同學正透過觀看我們的行為來懲罰自己,懲罰著無法變得專情,說謊隱瞞牽手這件事情的自己。然而看著我們的行為,橘同學並非只感到難過。她是個會扮成狗,儘管難為情卻仍希望被強硬對待傾向的女孩子,因此才會對這個狀況感到興奮。這點從她即使臉上掛著不滿的表情,但臉頰卻紅通通的,一邊用床單遮著自己,一邊將纖細的手指伸進自己的內褲里不斷動著就能看出來。每當我在早坂同學的內褲激烈地動起手指,橘同學的手指也會以同樣激烈的方式動著。這是個充滿熱氣、濕度、響著水聲,彷佛會讓人失去理智的空間。赤裸裸的感情交錯讓人產生無比的快感。我們三個都沉浸在這悖德的快感中。漸漸地,水聲愈來愈大。其中不只是早坂同學的聲音,橘同學的聲音也夾雜在其中。「討厭、這樣子、不行、啊、要去了、桐島同學、桐島同學!」早坂同學身體前傾,全身不斷顫抖著。水滴從我手指和內褲間的縫隙滴落在床單上。不停撫摸著自己的橘同學也同時顫抖著身體,表情十分陶醉。整個房間都是我們三人急促的呼吸聲。但今晚要做到最後,不會就此結束。「這次換我來讓桐島同學變舒服。」完全打開開關的早坂同學依偎著我,她全身無力,全身的體重都壓在我身上,於是我也向後朝倒向床。「桐島同學,我喜歡你!桐島同學,用我的身體來變得舒服吧!」早坂似乎拋開了理智。她騎在我身上將身體蹭了上來,拚命地吻著我。開始舔起我的頸部、鎖骨,以及全身。濕潤的舌頭滑過我的肌膚,背脊竄起一陣快感。早坂同學香汗淋漓的大腿和我的大腿交疊在一起,能感受到內褲濕滑的觸感。由於早坂同學坐在我身上,她的那裡碰到了我的分身。碰到的瞬間,早坂同學的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神色。「這是因為桐島同學很興奮,覺得我很有魅力才會變成這樣的對吧?」「是啊,我已經滿腦子都只想做下去了。」「嗯,這樣的桐島同學很棒,這樣就行了。」早坂同學凌亂的模樣十分性感,整個人熱烘烘軟綿綿的。我想向她發泄自己的慾望,於是便從下方順著心意挺起了腰。「好厲害喔,能清楚感覺到桐島同學的……」早坂同學撐起身子,開始動起了腰。我們隔著內褲互相摩擦,能感受到早坂同學的濕氣跟溫度。她一邊發出呻吟,一邊微笑地看著橘同學。橘同學露出了憤怒的表情,但手指仍動個不停,內褲的顏色有了變化。「桐島同學,再更舒服一點,用我的身體變得舒服吧。」早坂同學倒在我身上吻著我,這段期間她也不停地動著腰。濕潤的內褲蹭了上來,我興奮地挺起腰,情緒逐漸升溫。當我伸出舌頭,早坂同學就拚命地吸允著,我們身上沾滿汗水,彼此的體液交融在一起。因為想看她更失控的模樣,我抓住早坂同學柔軟的胸部,用力地捏著。早坂同學發出高亢的嬌喘聲,她的聲音讓我更加失去理智。汗水沿著早坂同學的臉頰滴在我的胸口上,我的內褲也被早坂同學的那裡滲出的液體給弄濕。「可以喔,多做一點也沒關係,桐島同學想怎麼做都行,盡情地做嘛。」我享受著早坂同學的身體。舔著脖子、揉著胸部、觸碰她的腰、撫摸她的大腿。早坂的眼神失去了神色,只是一味地發出呻吟動著腰。此時一股強烈的壓迫感朝我襲來──「早坂同學,我已經──」「桐島同學,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當早坂同學不斷喊著:「要去了!」全身顫抖的瞬間。伴隨著腰部虛脫的快感──我也在內褲里射了出來。「這是什麼……好厲害……我滿腦子都只有桐島同學了……」早坂同學沉浸在餘韻中,她的表情非常性感。嘴巴微微張開,口水溢出嘴角,臉頰上貼著被汗水沾濕的頭髮。「抽動得好厲害……」她這麼說著,伸手觸碰我的內褲。快感使我的腦袋一片空白,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桐島同學因為我變得舒服了呢,太好了。桐島同學真的喜歡我耶……這就是證據……」早坂同學把手伸進我的內褲,將那個沾在手指上,雙眼無神地看了一會兒,舔了幾下後開口。「我希望你能把這個注入我的裡面。」「咦?」「不戴套地……來做吧。」我全身無力,幾乎無法理解早坂同學在說什麼。不過,我很清楚她正在說著很不得了的話。「如果桐島同學進來的話,我想自己一定會發生很驚人的事。然後,如果這麼熱的東西進入體內,我一定會變得一塌糊塗,真的會喜歡桐島同學到失控,無法自拔的程度。」早坂同學的眼神失去了理智。「唉,來做吧,一起陷入瘋狂吧。你想這麼做吧?沒錯吧?」她用恍惚的表情摸著我的身體。「我應該可以讓桐島同學變得非常舒服喔。因為我這麼喜歡你,都變成這樣了嘛。你想做吧?唉,你想做對吧?」我想像著自己進入早坂的身體,感受她的內部,用力抱緊她濕潤熾熱的身體,像是要融為一體般接著吻。肯定會非常舒服。「我會變得更喜歡你喔?如果你願意這麼做,我一定會更加更加喜歡桐島同學的。」早坂同學一邊這麼說,一邊隔著內褲將那個濕潤的地方貼了上來。「桐島同學一定也會變得更喜歡我喔,因為我完全沒讓桐島同學知道自己有多喜歡你嘛。如果做了,我想應該就沒問題了。畢竟都直接聯繫在一起了嘛,絕對會傳達到的。」或許真的是這樣也說不定。要是兩人直接相連,一起失控,感情互相碰撞的話,我們就不會再有誤會,能夠真正了解對方。「我想讓桐島同學知道,現在我的那裡變得很驚人,很厲害喔?我認為桐島同學絕對也會很舒服的。」也許是正在想像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早坂同學又開始動起了腰。「桐島同學、桐島同學……我……又要……哇啊……哇……這個,好厲害喔……」早坂同學完全失去控制,我也興奮了起來,想把自己下流的感情發泄在她柔軟潮濕的身體上。「哇啊,桐島同學的好厲害,我好開心。就這麼做下去吧?我想在裡面感受桐島同學。這樣的話我一定會瘋掉,會大聲地發出呻吟,流得到處都是。」「也會不停地高潮呢。不過沒關係吧?雖然我會變得奇怪,但應該不要緊吧?」早坂同學這麼說道。「來做吧,一起變得一團糟吧,我想變成一團糟的模樣。」早坂同學把手伸向我的內褲。我將早坂同學的內褲往側面拉開。這個情況已經無法阻止。接著當我們打算迎向初體驗的時候──「就到此為止吧。」充滿熱氣的房間裡迴蕩著冰冷的聲音,是橘同學。她正用力抓著早坂同學手臂。「快停下來,已經夠了吧。」並且擺出一副熱情消退的嚴肅表情。但是──「不要,我絕對要做!」早坂同學像個在使性子的小孩一樣,試圖甩開橘同學的手。「已經決定要做了。桐島同學也想做,我來跟他做。」被沖昏頭的早坂同學根本不理橘同學,氣喘吁吁地打算抓住我的內褲──「我不是叫你住手了嗎!」清脆的聲音響起。橘同學激動地打了早坂同學的臉頰。是一記大到連我也回過神來的巴掌。雖然我擔心著早坂同學的狀況,但她只是捂著臉露出微笑。「是呢,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就算到了愛情賓館,也不可能做到最後。」「因為橘同學絕對會想先做嘛。」早坂同學說著。「我也是一樣喔。要是真的做了,我會忘不了桐島同學,會像個傻瓜一樣喜歡著他,絕對不肯放手。如果變成那樣,做了那種事的話──」或許是想像著那時候的光景,早坂同學興奮地說。「我絕對不會共享,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會讓出桐島同學。橘同學不也是一樣嗎?」◇我們三個人並肩坐在首班電車上。車廂里沒有其他人,車軌行駛的聲音規律地響著。天色逐漸亮起,我們幾乎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從車窗眺望著林立的大樓。在那之後,我們恢復了冷靜,深深地反省了一下。橘同學針對打了早坂同學耳光的事情道歉,我跟早坂同學也對在悖德的快樂放縱自己這點道了歉。不過在早坂同學說了:「可是橘同學其實也有點開心吧。」之後,橘同學就噘起了嘴。總而言之,我們追加了兩項禁令。第一,禁止喝酒。畢竟我們都未成年,這是理所當然的。而且兩個女孩為了改善氣氛,一口氣喝光啤酒的隨便想法相當不妙。另外一點,就是禁止任何色情行為。這是橘同學提出的,理由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我和早坂同學當然無法反駁。而因為我們做得太過自私,基於公平原則,立下了橘同學之後還能做一次色情行為的約定。橘同學說了:「我只會做『可愛的事』。」於是,我們在床上進行了深度的反省,各自洗完澡穿好衣服,彼此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睡覺。睡醒之後,我們三個都決定把昨天的事當成一場夢。或許該說,那真的就是夢吧。我們既可以像那樣演著戲,也能像現在一樣若有所思地坐在首班電車上。不過我很清楚,在她們平淡表情和穿著的衣服底下,有著熾熱的肌膚和如同刀子般銳利的感情。所以──「應該不必繼續勉強三人一起了吧。」橘同學這麼說著,她在快要下車的時候站了起來。「說得也是。」早坂同學點了點頭,她的表情十分慵懶。「昨天晚上的事就是我們的真心話,三個人在一起只會吵架。」「聖誕節讓司郎來選嗎?」「只能這麼辦了。」「那我在這裡下車。」電車停了下來,橘同學走出車廂。此時她再度回過頭來,露出一副似乎想說些什麼的樣子看著我,但最後還是轉身離開。隨後車門關上,電車開始行駛。「重要的事真乾脆就決定了啊。」聽我這麼說,早坂同學露出壞心眼的笑容。「要是沒被選上,我會哭喔。」「你是在刻意給我壓力吧。」「嘿嘿。」這件事對我來說一點都不好笑。要跟誰一起過聖誕節,實際上就像是在決定兩人的優劣,光想就覺得頭痛。「不過,反正桐島同學會選擇橘同學的,我很清楚。」「我是真的喜歡早坂同學。」「不過第一順位果然還是橘同學,所以你才會打算冷靜地解決她家裡的情況對吧?」「我知道喔。」早坂同學說著。「昨天晚上也是。就算橘同學和柳學長還有聯絡,桐島同學卻一點也不吃驚。因為──」「桐島同學一開始就知道了嘛。」早坂同學這麼說著。「桐島同學還和柳學長處得很好吧?文化祭結束後也是一樣,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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